“他有什么不对么?”

    许婼说完就有些后悔,这话似乎越界了,思及此她连忙将话题转回去。

    傅玄看着她的眼睛,清澈明亮,没有丝毫羞赧,也没有许多女子看他时那种热切的眼神。果然是小姑娘的顽笑话,他心里一松,又莫名生出点别样的滋味。

    “有人在帮他,”他回过神斟酌着开口,试图描述出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,“一股莫名其妙、很隐蔽的力量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背后是一个资深任务者啊。”

    许婼垂首在心底默默说道,这话自然不能和别人说。她抬起头,看向傅玄,“我和他接触不多,不过他应该很早就发觉了那个明先生的异常。”

    她将上次发生在竹林的事情告诉他,说完后她随口提到最后响起的犬吠,不想听到这里他忽然打断她。

    “犬吠?那晚的犬吠应当是莘娘造成的,顾约的那位妾室是莘娘的姑母。”说到这儿他似乎有些不适,低声轻咳两声,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一个护卫,“章赫,你说说罢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那护卫上前一步,向许婼微微颔首道:“莘娘的姑母在幼年被牙婆买走断了音信,这次我们的人查顾府,莘娘得知那个是妾室是失散多年的姑母,便擅自去找过她,离开的时候惊动了旁边的犬舍。事后莘娘禀报公子,也受了惩戒。”

    傅玄说道:“我问过莘娘,她说她见到刘氏时,对方并未表露出为旧主伸冤的意图,也没想过离开顾府。”

    见许婼面露疑色,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。傅玄看了眼护卫,示意他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被打捞上来的那具尸骨因为年代久远,辩不出面目、身份,是那个刘氏从尸体手上戴的银手镯认出了尸体的身份。说手镯是旧主送给两个陪嫁婢女的,二人各有一个,那个刘氏确也拿出了一模一样的手镯。事后我们查到刘氏身边的婢女曾出府买药,去的是西角楼大街的那家药铺。”

    西角楼,从顾府出发的话,几乎跨了大半个内城。许婼拧眉回忆,这件事她似乎也有印象,那时月竹和她说,刘姨娘的婢女春秀出府买药,听到外面都在传傅玄是短袖的事。

    她的思维发散了一下,忍不住看向傅玄。

    他眉头微蹙,手里拿着一块叠得方正的巾子,肤色雪白,淡粉色的唇微微抿着,唇珠饱满,是一张适合接吻的嘴……

    打住,许婼暗啐自己一下,收回飘远的思绪听那个护卫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莘娘说她见到她那姑母,便知她胆小怯事,做不出击鼓鸣冤之事,还以为是有人假扮,但查过之后证实是她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许婼已经基本确定,那个刘姨娘应该是被另外那个任务者控制了,才会做出与自己性情不相符的事情。

    依靠手镯确定尸骨身份,大概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。春秀出府的那趟太可疑了,那具尸骨上的手镯可能是后面套上去的,就是为了解开尸骨的身份之谜。

    更有甚者,那具被打捞上来的尸骨说不定都不是真的,反正最终目的也不是池塘的尸骨,而是被饿死的顾约元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