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,哥哥,我要娘亲。”

    檐府中,不足三岁的幼儿紧紧抱着檐赋宁的胳膊,葡萄般闪亮幽黑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害怕与紧张。

    “小鱼乖,娘亲出远门了,这段时间不能陪小鱼儿了。哥哥陪着你好不好?”檐赋宁弯腰搂着小鱼儿,一手轻轻拍打着小家伙的背,脸色苍白,眼底发青,看起来已经有好多个夜晚没有睡好。

    小鱼儿思考了下,奶声奶气道:“好啊,可是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?鱼儿想娘亲了。”

    檐赋宁垂下眸不知该怎么回答小孩的这个问题,硬生生扯了扯嘴角,“要很长时间。”

    小孩总是理解不来大人的词汇,只能又问:“很长是多长时间啊?”他张了张手臂,“这么大?还是这么大?”

    看着弟弟单纯又充满信任的目光,檐赋宁实在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,只能安抚般的摸了摸小鱼的头。

    身边有下人忙着修建被火烧掉的残余,那场火来的蹊跷,但多半是冲着正院来的,他们这边住得远,所以没多大伤亡。

    见黄昏落下,檐赋宁给身边小厮道:“将小少爷带下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小厮抱起小鱼儿,三岁的小孩难过的看了一眼檐赋宁,“哥哥,明天要早点过来看我哦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檐赋宁握着小鱼儿的手,“哥哥将事情忙完了就过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一言为定!”

    等小厮将小鱼儿带下去后,檐赋宁的眉梢才涌上些愁意。他眼底发青,唇边有些裂纹,扭头询问,“赋歌找到了吗?”

    有人上前恭敬回答,“还没有二少爷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再去找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残阳倾泻,赤色的晚霞挂在天上,将天边染了一层红。临近夏日,聒噪的蝉鸣声在树梢草丛里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檐赋宁看了眼天,眼底愁意渐深。须臾叹口气,吩咐道:“去把账本拿来。”

    钟耳满脸担心,犹豫道:“少爷,您要不休息休息,您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。”